一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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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上

清早出行
很快到达山区
车上多是长辈
一路是礼貌的言谈
收音机里是无人听的流行歌曲
道路两旁的巨桉笔直干净
远处的山禽盘旋在云雾里

约两小时到达苏稽的一处老酒楼
牌匾大字“古市香”
以及下方小字“非物质文化遗产”

店内装修布置不落俗套也不浮躁
很多家什都有些来头
大红花布盖着酒坛子
装干辣椒面儿的碟子整齐的码在木柜里
桌子长凳是1900年收购的
石磨和猪槽船能改成顶灯
搥窝改成了烟灰缸和花盆
楼梯墙壁每一处方圆都有过去的雕花
家具摆设俨然一派
三楼露台依然“种”着老树的标本
脸盆粗 上面缠了一些葛藤植物
阴凉处有个废弃的鸟笼
四周又是四合院布局
花窗镂出好看的光影
落在细腿方桌上错落有致
不乏古气的小棕、蕨类、竹类装点
就连杂草也恰到好处
左厢房和走廊的空隙设置了蒸房
乳白色蒸汽缓缓送来竹香和菜香

一楼门面一把木雕座椅
上面铺着一堆还在缝制的布料
一旁是翻滚的“烤辣椒”
店员皆身着朴实布袄
忙着奔波打点
酒足饭饱之后
坐在木雕椅上的老人冲我招手
她认为我是搞艺术的
指了指我脖子上的单反
随即掀开手边的白纱布
递了一个纯手工的土陶碗给我

把礼物收拾好
便踏上正式行程
行到半山需要坐统一摆渡车
排了很久的队
上车时是下午两点
车里的电视是低俗的综艺
穿着怪异暴露的男女在里面尬演尬唱
有几段司机都按捺不住快进了
大部分乘客选择睡觉
倒是前排的一位中年男人看得格外开心
我头偏向窗外
杉树最多 叶子形色温和
低眉顺眼模样的品种
其次是叫不上名字的灌木和野花野草
都在素材本上记下了形状
有一种花让我印象最深刻
中部深紫密集的一团
外围一圈淡紫的小花
连在一起是一个整体
叶子似桑叶 离花很远
看起来格外空灵
一眼晃过去会认为是葵类
多晃几次不免为这种精致感到惊奇

下车后需登石梯子行至缆车搭乘处
我行囊极简却还是大口喘气
整个山被雾气笼罩
远处的劲松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近处的绿树杂草分外迷人
好似隐忍的仙境
雾是看得见的水汽
拂在所有行人脸上
卖假蝴蝶标本的店主在门店里睡得很熟
仿佛已经不在意什么人间烟火生意买卖了
潮湿中攀爬了很久
为了取素材总是掉队很远
又尴尬的快步追上去
揪了一片脉络清奇的叶子装在兜里
想着回去做成书签

终于坐上缆车
但这缆车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大家像坐公交一样簇拥着
不挤
但是取景不现实了
况且有雾
但当眼前的空白逐渐出现一两棵松
一大片树林
紧接着裸露的山岩
和碧蓝的天空一角
大家纷纷欢呼
很幸运赶上放晴了

金顶的天蓝得过分
是真的过分
我后期永远不敢调的那种饱和度
让我觉得有点刺眼的梦幻
峰顶千变万化
风追云雾
云雾填风
然后日光在万千变化中要变成合格的灯光师
每一次定格都是惊喜
一草一木皆仙骨
云团不停地变换
瞬间散作飞天菩萨的衣袂

继续朝前走就注意到了四面巨佛
听闻此佛镀23万匹金箔
但实际没看到传闻的那种金光
大概是雾围绕着部分佛身
金色不跳脱但充满威严
全名是十方普贤
坐骑是三齿象
底座佛身都装有宝藏
每一圈台阶上都点有祈福的佛灯
味道很好闻

绕到著名的“舍身崖”
相传有爱之人将刻字的锁锁在一起
钥匙扔下悬崖
就能世世代代不分离
沿途尽是红绳和锈迹斑斑的锁
我脑子一热
心想去刻一个“发财”
然后和我的名字锁在一起
钥匙扔悬崖
自我喟叹真是俗气
于是也只是跑到栏杆旁
做了一系列假动作
想象着有这样一块锁
绑着我名字
然后朝悬崖做了个“扔”的姿势

此刻回头一看另一个角度的金鼎和四面佛
已经完全不是刚才的样子了
蓝天移动到佛像的头顶
雾散尽 只剩下远处飘逸的云层
没有烈日炎炎
从快速移动的云感受到高处风的足迹
巨大而透明的倾斜
或者周旋的拉扯
诵经声更加明亮了
真有一点“万佛归宗”的味道

转完了金顶
大家都坐下来休息
人手一根腊排骨
讨论晚霞的事
上一次泰山登顶
吃的是啤酒和煎饼卷大葱
有阳光的地方很暖
但阴凉处非常清爽
休息到六点去等晚霞
可惜云气太重
但是也有很沉静的一线天
海浪一样的流云
拍打着远山
遇到一个从早上九点开始徒步爬山的帅哥
急切地问自己是不是错过了晚霞

夜晚入住金顶酒店
轻微高原反应像在坐船
四点钟的时候雨停了
大家又燃起看日出的希望
裹着厚衣服鼻尖红红的等待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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